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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其他小说 > 信徒 > 康纳

康纳

我非美玉
    娜芙提斯看着手中的草药,抚摸过那层粗糙的纸,那处荒芜的心田一点点的生根发芽,如同曾经盎然的春天一样,微笑的诉说感谢。

    他却只是笑着回复:“谢啥啊,我们以前啊也经常受到你和阿别桑家主的帮助,他现在不在了,我们就总想着帮帮你们,哦!还有啊,以前啊老家主就说娜丽丝小姐喜欢漂亮首饰,我爱人用兔子的皮毛做了这么个小玩意。”边说着又边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子,上面还被贴心的用桐油刷了一层递给她。

    娜丽丝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收到礼物,更没想到眼前的人会认识自己的父亲,那种感觉就仿佛死去的父亲又一次以他人之姿,借他人之手,又一次降临在自己身边。

    木盒子接触到手中能明显的感觉到它的重量,带着复杂忐忑的心情颤抖的将盒子打开,一股木质的香味从里面散发出来,那白色的绒毛间被针线缝着两颗血红的宝石。

    眼睛一酸仿佛知道这两颗宝石的由来般,瞬间涌上一股热泪在眼眶打转,哪怕想要极力克制这种情绪却还是忍不住。

    等男人走后,那股情绪如同淹没自己的海啸,将她流放在悲伤的海洋,抱着仅剩的浮木无处可去,任由洋流驱策自己。

    她却再也没有曾经的嚎啕,只是静静的任由一切情绪贯穿全身,在从眼眶中发泄出来。

    “是跟你亲人有关的东西吗?”娜芙提斯似乎猜到了她情绪波动的原因,心疼的伸手想为她抹去眼泪,但她早已不在是执着于哭泣和悲伤的人了,迅速擦干自己的眼泪,仰天看向未知的远方带着细微的哽咽回答道:“嗯,是我父亲刀上的宝石,他说不小心弄丢了,可镶嵌在刀柄上的宝石怎么可能弄丢啊······我早就猜到他是将宝石送给需要的人了,···只是没有想到这颗宝石兜兜转转尽然会回到我手里。”

    “遗失”的宝石终于找回,可遗失了珍贵宝石的人却再也不见了。

    他平平无奇的一生,以后或许只会出现在史记的短短一行,而这一行也只会与叛臣有关,往后他们家族的一切都逃脱不了后人的谴责,这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逃脱不了关系。

    两颗宝石冰冷的握在手中时,愧疚便更深一分的扎根在心脏之处。

    它们是死去亲人的遗物,却以礼物的方式安慰着还活在世上的人,无论何时都在努力的告诉自己:好好活着,我们爱你。

    “姐姐···都是我的错,明明做错了事情却还不要脸的哭···”她猛扑到娜芙提斯的怀里,任由泪水打湿她的衣衫,将所有悲痛如雨般倾洒在娜芙提斯这片新生的土地上。

    她理解她的疼痛,她的愤怒和一切情绪的起源。

    轻轻拍打她的背,用极其温和的声音安慰道:“长大并不意味着不能流眼泪,只有傻瓜才会压抑情绪让自己变得冷漠。”

    “如果我当时没有打开窗户该多好···如果我没有愚蠢的相信塔里,那么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剩下我一个人!”

    哪怕悲伤会随着时间慢慢愈合伤口,可只要那道疤痕还在,就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

    正因如此,当时在西印才那么想死,正因无法原谅自己才会觉得自己接下来的人生目标是杀死塔里。

    “没有人怪你,娜丽丝。你的父亲早就料到了死亡的结果,直至最后都希望你能快乐,会发生的错误不是污点,一直将自己放置在自责的沼泽才是错。”

    娜丽丝没在说话,只是一味的发泄着情绪,将那两颗红色宝石捏的很紧很紧,紧到最后松开时甚至有了浅浅的淤青。

    ······

    巨大神像下的燃烧着参差不齐的象牙蜡烛,悲悯的女神像被一层黑色锦布遮盖住了双眼,而在这之下只有一个跪在她脚边的中年男人,穿着灰白的衣衫,以星辰为冠将自己的白发与教冠编织在一起,四周座位的吟唱者是来自平民的教徒,他们虔诚的,井然有序的跪拜在欲望之殿。

    可他们又混乱不堪,暗戳戳的推搡着前面拥挤的妇人,他们拥有同一双哭红的双眼以泪水洗面,可那些眼神却都不是一样的悲哀,在圣洁的神像下有一部分毫无遮掩的将欲望和恶劣品行展露,一直到中年男人站起身举起银盏中的圣水时,那些人才瞬间安静下来,呼吸随着晃动的圣水般另他们澎湃,渴望独占那一盏虚无缥缈的东西弹洒在他们身上。

    每个人都贪婪的希望那所谓的圣水能洗净身上的罪孽进入天堂。

    神父闭着眼,以高高在上的姿势抬起手在水中点了几下,所有人瞬间变得精神不正常朝神父蜂拥而至,将人推倒踩在脚下,发出戏谑的笑声,仿佛刚刚的吟唱禁锢着他们疯狂的灵魂,如今的他们如同恶鬼失去了任何束缚。

    “神父啊!请为我多撒些圣水吧!我是您忠实的信徒啊!”

    “我愿意供奉我儿子的大腿!我女儿的耳朵!求您将圣水赐予我吧!”

    “伟大的神父!伟大的女神!我愿献上我的热血!请带我的灵魂解脱。”

    这些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朝他涌来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一排压着一排的朝他靠近。

    他们是被神教洗脑的可怜人,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所求是什么,只求能在这片荒唐的国土拽住那一丝丝希望来获得新生。

    神父将指尖放在唇前,做出息声的动作,所有人如同麻木的人偶瞬间安静跪下。

    他缓缓睁开那双沧桑悲悯的眼,彼时彩窗的光映照在他的身上宛如神迹在他身上散发温润,剔透浅金的眼眸怜爱的俯视众人最终带着深深的悲痛缓缓开口道:“冬天要来了我的孩子们,神明告诉我来年的种子不好播种啊,如今国王的手下将你们的良田没收却又不给你们粮食,孩子们呐,神明悲痛啊!留下的眼泪在梦中淹没了我,可怜的孩子们啊!”他哀叹着痛苦,像是慈爱世人却无能为力的老人。

    “ 我们都是神明的孩子,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他继续说着,台下人也接连落泪。

    他一边走下台阶,一边将圣水播撒在他们身上,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在这圣水之下还有一些种子,他抓起请跑在盏中的几粒种子一一发给他们。

    那些人疑惑的看着他问道:“神父?这是给我们的?”

    “这怎么行呢!您都没有食物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些给我们?”

    “神父,我们不能收啊!”

    他拍了拍那些人的头慈爱的看着他们继续给予着这些种子:“你们是神的孩子,是埃帝罗的血液,她怎么忍心看着你们走向绝路呢?有人将你逼上绝路,可我愿意将我的血肉分给大家,这些种子只是种子,播撒在地中能否成为你们的粮食要靠你们自己。”

    “可是···我们连土地都没了,这些种子拿着有什么用?”一个女人丧气的说道。

    “可种子在任何地方都能发芽啊孩子,不能因为被剥夺而丧失求生意识啊。”他依旧慈爱,可早已躲在神像后的娅安菲被他虚伪的面孔恶心的翻了好几次白眼。

    那些人感动的痛哭流涕,不停的对他磕头跪拜,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感谢之词。

    一直等待这场仪式结束,她才从神像后走出来慢慢的调侃这个老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拿捏人心啊。”

    神父——康纳,扯起嘴角与刚刚全然不同的姿态,眼底的慈爱被欲望野心占据,如同善于伪装的猎手将一切都掌握其中,他无视了娅安菲的话而是把玩着手中的种子坐在神像的脚上,沧桑的声音一点不见一丝苍老的沙哑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娅安菲挑眉无所谓的靠在一个椅子上,抚摸着一旁不起眼被白布遮盖了一半的竖琴散漫的回答:“还行吧。”随意的拨动起一根琴弦。

    “我要准确的回答。”任然是平静的话,却仿佛带着某种压迫,在他看向娅安菲时这种压迫更加明显,面目慈善的猎手,娅安菲在心中骂了句笑面虎。

    “第一批种子信徒已经悄悄把种子种进地里了,就算···国王没收了土地也无济于事的。”

    “很好,接下来将那一批洗脑的平民放回去,在将那些人放出去。”

    “······”娅安菲玩弄竖琴的手愣在了原地,但很快又恢复自然,笑着回应说好。

    可这样的举动,在康纳眼中完全就是某种破绽,眯眼看向她带着威胁调侃:“娅安菲,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中了那小丫头的毒就认不清真正该臣服谁了,你身上的剧毒可不好治啊。”

    这样的话让娅安菲莫名感到好笑,服从谁,向来不是谁对自己下毒她就听从谁的。

    哪怕康纳对自己下的剧毒是比阿雅下的更加猛烈令人畏惧,她依旧不以为然。

    她哼笑道:“是啊,不好治,我要是死了谁还会帮你做事呢?你女儿死了,而我是你手中唯一的女性神教徒,还是继承你儿子位置的祭司。康纳神父,你可千万要救我啊~我可得留着命挣钱呢。”指尖划过竖琴的一根根琴弦发出一阵吵闹的声音,在康纳皱眉的瞬间她发出某种得逞的笑声,响彻整个殿堂,如同恶魔的诡谲笑声。

    “哪怕你是个疯子,也会怕死。”康纳无视她烦人的笑声自顾自的将怀中的一瓶药拿出,静静的放在神像脚下。

    这样的举动就像是在戏耍疯狗前的准备,当猎物开始注意她的猎物时,就会全神贯注的安静下来注视威胁者,康纳以上位者姿态的高傲控制她的精神。

    “跪着过来拜你真正的主。”

    “······”娅安菲咬牙不愿以这样屈辱的姿态获得解药,可一想到每月钻心的疼痛和脑胀的炸裂感,就控制不住理智软下骨头跪向饲养她的猎人。

    他捏住娅安菲那张勉强扯出微笑的脸就觉得无比恶心。

    “赫恩当时把你捡回来的当天我就该把你弄死。”一声响亮的巴掌打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不吭声,急促的呼吸是被压抑下去的怒火。

    康纳翘着二郎腿低头看她,顺势抬起她的下颚,用拇指指腹将她侧边上唇微微抬起,另她露出那颗不明显的獠牙,低缓警告: “发疯的野狗,是会被撬开嘴拔掉牙齿的。”他本身就带着某种畸形的神性感,加上本就优越身材的比咧,让他的一举一动都优雅十分甚至在外人看来甚至没有一丝的反感。

    或许是他虽然到了年纪,却没有留胡子反而将自己的每一根发丝都打扮的极为精致,又或许是他那双审视剔透的双眼让人深陷其中全然忘了自己是他手中的猎物,反而沉沦其中,甘愿被他教化。

    可这样的一举一动在娅安菲看来不过是恶魔蛊惑人的皮囊,令人作呕!

    娅安菲哼笑了一声,明知这样的结局会受到责罚却还是不服输似的等着康纳:“ 弄死我?现在也不晚啊。我是怕死可我不怕疼,你呢?你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心腹吗笼络人心吗?该是你求着我帮你做事才对!死老头!”

    “啪——!!”又是响亮的一巴掌,利落而干脆的打在她脸上,可康纳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的又拽起她那一头酒红色耀眼的长发。

    “不杀你的原因你真以为是你这破身份?”康纳耻笑她的天真还不忘解释一句:“你的身份是我给的,你觉得能威胁到我吗?”

    “······”她尽然找不出一丝反驳的话。

    忍气吞声的咬痛的后槽牙,她是女疯子、女祭司、女巫师、是神教的走狗、间谍,不要脸的乞丐,她本来就是无名氏,是流浪他国的奴隶,她曾经以为能走上今天的位置全靠自己的努力,可没想到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

    这样来的身份,稳固····却也格外脆弱。

    吐出绝望的呼吸,却还要强迫自己微笑着去对他说好话,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并不难了。

    只要能活着就好。

    “康纳,你知道的,我是个疯子···你大人有大量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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